作者:梁

17000元——这是一个四个高管不良贷款后的工资。一线城市税前工资5.5万。因为12天的不良贷款，这个高级经理的工资差距巨大。更让他担心的是不良贷款看不到尽头。

NPL，无薪假，即无薪假，是指员工暂停工作一定时间，不领取工资的假期。在许多公司和行业，不良贷款被视为节省成本的措施，在业务量下降时更为常见。

目前这股降本增效的风潮已经吹到了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以下简称“四大”)，即普华永道、德勤、毕马威、安永。

在四大中，房地产集团是第一个过紧日子的。2022年以来，房企纷纷出险，四大不得不主动收缩，与部分合作房企“和平分手”，地产集团冲在降成本的第一线。

但是现在，非地产集团的四大巨头还在无薪休假。2023年底，香港媒体爆料称，德勤要求部分员工无薪休假15天，涉及中国各城市分公司的非审计部门，包括管理咨询、财务咨询、风险咨询、认证等。

其实四大降成本手段不仅仅是NPL。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关于NPL、降薪、HC(人头数)的帖子比比皆是。有员工吐槽“一看还以为是报销。”

此外，不良贷款已经演变为NPW(无薪工作)。“NPL经理一直正常工作，经常半夜回信息，凌晨两三点发邮件。”一名四名员工说。

在降本增效的浪潮中，曾经风光无限的会计师事务所走下了神坛。

来源:蠕虫的创造力

被30多家公司，普华永道亏损6亿多。

人生最难过的大概就是普华永道了，它在风口浪尖。

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Price waterhouse Coopers，由Price waterhouse和PricewaterhouseCoopers &:ly brand)合并组建于1998年，总部位于英国伦敦，在四大公司中排名第一。

官网显示，普华永道在中国内地、香港和澳门的员工超过2万人，其中合伙人超过800人。普华永道中国通过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开展业务，提供审计、税务和咨询服务。

根据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以下简称“中注协”)2023年10月发布的2022年综合评价100家会计师事务所排名信息，普华永道以980.86的高分位列第一。这是自2003年中注协首次发布行业百强排名以来，普华永道首次连续20年排名第一。

时代周报记者梳理Wind的统计数据了解到，2023年，接受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a股上市公司多达100家，审计费用合计8.16亿元；普华永道(普华永道香港分公司)审计了387家香港上市公司，审计费用没有一一披露。

普华永道遥遥领先行业，因为恒大涉及的财务造假案步履蹒跚。

今年5月底，证监会公布了对恒大地产欺诈发行债券及信息披露违法案的处罚决定，责令恒大地产改正，给予警告，并处罚款41.75亿元。

与恒大地产合作了14年的普华永道，因为处罚尚未落地，陷入了新老客户集体退单的局面。

截至目前，普华永道已经被30多家上市公司“炒”了鱿鱼，损失超过6亿元。有很多“千万级大单”，甚至有“上亿级大单”。

6月7日，中国银行发布公告称，基于市场信息和审慎性原则，调整了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续聘的相关安排。中国银行与普华永道的合作始于2020年，2023年支付给普华永道的报酬高达1.93亿元。招商局、招商局集团、招商局蛇口、招商局刮起、招商局轮船四家原计划聘请普华永道的新客户，均在6月初宣布聘请毕马威。

“[普华永道]的业务量肯定是减少了，但是工作水平还是比较正常的。即使客户有问题，团队依然正常工作。”柯敏(化名)告诉时代周报记者。柯敏曾是“老四”，在毕马威有多年工作经验。目前在某央企财务岗工作。

柯敏认为，员工是普华永道卷入恒大地产财务造假案中受影响最大的人。“普通员工以后升职可能会相对困难。合伙人及以上会比较纠结。不辞职就不敢在报告上签字，辞职就被动了。”

蒲华落，同行满。

据时代周报记者不完全统计，在与普华永道正式分手的上市公司中，中国人寿、迈瑞医疗等8家公司选择了安永，中国中铁、青岛啤酒等7家公司选择了德勤，CIMC、中国太平等7家公司选择了毕马威。

喜欢提三巨头，5月中下旬开始招聘。根据毕马威6月13日发布的招聘信息，招聘岗位包括审计师、助理经理、经理、审计经理、高级经理等。，工作城市覆盖北京、上海、深圳、广州、杭州。毕马威表示，“职位有限。请尽快申请，尽快入职。”

一些毕马威的HR甚至向普华永道的员工伸出了橄榄枝，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发帖寻找曾在普华永道CIMC等项目工作过的审计师。

“可以理解为给客户一个人情，从原来的审核员团队挖几个核心成员，减少沟通成本。”柯伟说。

虽然解约潮席卷而来，但普华永道依然拥有忠实客户。

6月5日，上海家化发布公告称，拟于2024年续聘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为审计机构，拟支付薪酬不超过396万元。上海家化与普华永道的合作始于2013年。此外，中国电信、顺丰控股等多家上市公司表示，关于续聘普华永道的议案已经过股东大会审议。

“长期以来，四大风控有一半以上处于接受客户的阶段，这意味着一定程度上对客户进行了筛选。(只要标准放宽，还是有客户的。”对于普华永道未来的业务发展，柯敏并不太担心。

在大企业换成小企业的情况下，一些房地产企业的审计费用下降了75%。

四大地产集团的风波来得更早。2022年，审计师与房地产企业分手的消息频频传出。

合生元和展会首当其冲。

2022年1月27日，和盛创展发布公告称，由于双方未能就2021财年的审计费用达成共识，董事会已通过决议，要求普华永道考虑辞任公司2021财年的审计机构。次日，合生创展宣布任命安永为新的审计师。

随后，世茂、中国奥园、龙光集团、R&F物业、阳光100等房企集体宣布更换审计机构。其中，中国奥园由德勤变更为信永中和，龙光集团由安永变更为联合电信，R&F地产由普华永道变更为立信德浩，阳光100由毕马威变更为沈重中环。

[h/]因为小事务所取代了大事务所，审计费用降低了。

禹洲集团审计师由安永变更为尤尼泰后，审计费用暴跌75%至1250万元。郑融在2022年4月将审计机构从安永变更为中瑞诚，也大大节约了成本。2021年，郑融支付安永950万元，而中瑞诚平均审计费用为65万元。

即使没有更换审计机构，部分房企出具的审计费用也趋于缩水。

根据企业公告，2019-2023年金地支付给德勤的薪酬分别为525万元、555万元、600万元、530万元、530万元；香江控股的审计机构为德勤，同期审计费用分别为321万元、321万元、316万元、302万元、245万元。

一般来说，审计服务费是根据审计工作量和公平合理的原则确定的。“大部分都是在前一年的基础上微调或者不动，新客户会综合考虑工作量和风险。”柯伟说。

多位审计人士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除了国企定期强制轮换外，上市公司通常不会频繁更换审计机构。万科已经连续32年聘请毕马威作为审计师。

一位从业者告诉时代周报记者，除非审计结果不理想，监管要求或者审计机构有问题，否则上市公司会“换个好点的牌子，或者换个便宜点的”。

竞争加剧，审计师寻求转型。

宏大叙事下，个体起起落落。行业依旧繁荣，但很多从业者都在走向内卷和内耗。

“行业竞争加剧，一线员工几个人用，还有加班、降薪、NPW，客户提出的要求越来越苛刻。”一名四名员工说。

内部放量加剧，审计人员频繁离职。

裸辞之后，前八名员工安娜(化名)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辞职。她打算休息一会儿再重新开始。

一年前，张艳(化名)从企业外部审计转为企业内部审计，并且空有空余时间管理自己的自媒体账号。她组建的几个内审合伙人交流群都达到了500人的极限。小组成员大多是已经“登陆”的内部审计人员和准备“登陆”的外部审计人员。

另外四个人开玩笑说，卖鸡蛋灌饼是他们最后的手段。

小型会计师事务所也在寻找出路。

房地产靠融资，融资靠评级。"没有审计报告，很难从银行拿到钱."一位业内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非上市公司如果财报太水，不敢找大事务所审计财务报表，就会找小事务所。“只要事务所不上黑名单，就可以用，小事务所也要吃饭。”

人才流失，事务所的技术更新开始滞后于行业的发展。

“房地产行业的审计水平确实有点落伍了。”柯敏认为，一部分是房地产行业本身的特殊性，资本运作多，收购多，规模扩张快，与金融业务融合度高，模式更新快，增加了一定的复杂性，不像互联网的信息技术。“一个开发商有几百个项目，脏活多一点。”

另一方面，“房地产行业很大程度上是一个资本游戏。其他的，像阿里和JD.COM，首先看每月的人数，市场份额，收入和利润。说白了还是商业驱动。房地产一上来就先看‘三条红线’。”柯伟补充道。

柯敏看好行业未来。“波动是阶段性的，短期影响因素主要是大环境，审计是不是刚需，上市公司是不是需要。”

由于需求稳定，房地产审计还是个好生意。

据Wind统计，2019年至2023年，110家a股上市房企年度审计费用分别为2.1亿元、2.2亿元、2.33亿元、2.37亿元、2.33亿元，仍保持增长趋势。

整体来看，由于需求的不断扩大，近五年来a股上市公司审计费用规模持续扩大。2019-2023年审计费用分别为63.34亿元、69.35亿元、76.57亿元、81.94亿元和84.82亿元。